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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阳召伯听政、甘棠廉风的前世今生

[日期:2016-11-11]   来源:图说洛阳  作者:孟红梅   阅读: 480[字体: ]
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北京琉璃河遗址发掘,一片压在三千年前城墙夯土层中的树叶被发现。“依据这片树叶极有可能飘落的夏、秋之季,综合大量史料及出土文物,我们推断出了修建这座城的具体时间。”燕都博物馆馆长关战修从这片树叶谈起,讲述了三千年前的燕国以及琉璃河遗址的故事。
古来燕召地,今有甘棠风
 
孟红梅

 

  

 

  

  

 

  克盉与克罍

  

 

  

  

 

  太保鼎

  秋日的北京琉璃河,燕都博物馆,一名中年男子,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,在冷清的展厅内参观。追随着这对父子的身影,将目光投向三千年前另一对父子的身上,看看他们如何“鼎天鬲地,受命北疆”,“北漂”出一个“传奇”。

  “鼎天鬲地,受命北疆”

  公元前1045年,偏居西土周原的陕西人周武王姬发发动牧野之战,率领大军攻入河南安阳,一举推翻了殷商王朝,建立了周王朝。新的政权建立后,为镇抚北方诸戎和殷商残余势力,周武王封召公姬奭于燕。这件事,太史公司马迁的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有记:“召公奭与周同姓,姓姬氏。周武王之灭纣,封召公于北燕。”

  然而,由于缺乏其他史料的佐证,太史公的说法不断受到质疑。不仅召公封燕这件事得不到确认,而且连“燕”在何处也莫衷一是。直到1964年在北京琉璃河意外发现一批西周青铜器后,“燕”的神秘面纱才被逐渐揭开。经考古印证,琉璃河遗址为西周初年燕国的第一个都城所在地,是周王朝初定天下时,中央政权分封在王国北疆唯一的姬姓诸侯国,是周王朝国家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与周王室的亲密度,使燕国成为稳定北部边疆、融合多元文化的重要力量。

  与此同时,司马迁所说的“封召公于北燕”的说法得到证实,召公家族及在燕国的贡献也渐次浮出水面。据专家考证,召公封燕后,并没在燕国长期停留,而是在接管燕国政权,镇抚北方诸戎后就返回了宗周,继续辅佐周王。但他对燕国的影响却是重要而深远的,司马迁在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最后总结道:“召公奭可谓仁矣……燕迫蛮貉,内措齐、晋,崎岖强国之间,最为弱小,几灭者数矣。然社稷血食者八九百岁,于姬姓独后亡,岂非召公之烈邪。”

  当然,在燕国开创奠基时期,召公长子姬克的作为不可或缺。作为姬周王朝的“红二代”,姬克代父就封,是实质上的燕侯。他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重托,励精图治,奋发图强。修建坚固的城池,发展农业生产,开辟连接中原、通往东北和蒙古草原的主干大道,使燕国从弱到强,迅速崛起,成为雄踞北方的大国。但它强而不霸,睦邻友邦,不仅发挥了“以藩屏周”的作用,更与其南方的齐、鲁、吴等国,拉起了防御东夷入侵的防线,为统一我国北方、发展北方的经济与文化作出了重要贡献。

  值得一提的是,燕国早期开辟的这条主干大道沿太行山东麓自南向北延伸,是一条南北向的大动脉。它的走向基本是今天北京至郑州的铁路走向。这条干道的北端在今北京城分为两支,东北方向出古北口穿越五陵地带通往松辽平原,西北方向出南口直入蒙古草原。还有一条往东的沿燕山南麓通往海滨的通道。

  太保鼎竟是温食器

  1986年出土于琉璃河墓地的两件青铜器:克盉(音hé)、克罍(音léi)。上有铭文“王曰太保”等43字,大意是讲,周王褒奖太保,并册命燕侯,授民授士之事。铭文中所说的太保即第一代燕侯召公姬奭。

  太保监护与辅弼国君,与太师、太傅同为“三公”。

  周朝任太保之职的惟召公一人。他一生历文、武、成、康四代周王,不仅是燕国的开拓者、奠基者,更是西周初期杰出的政治家、军事家、思想家和外交家。

  周康王二十四年,召公逝世,谥号“召康公”。因功勋卓著,地位尊崇,被尊称为“皇天尹太保”。

  商、周时期,人们有铸铜器作为祭器、礼器、食器的习惯。王公贵族所铸器皿绝大多数形体庞大,分量十足,纹饰华美。按理说召公也应该为自己铸造大而华美的青铜器。然而现藏天津博物馆的太保鼎却诉说了其主人的俭朴勤勉。该鼎通高仅50.7厘米,口径仅23×36厘米。

  “该鼎另一特色是,四柱足与鼎身不成比例,且长短不一。中部各有一个圆环,构造近同于罍形温食器。”燕都博物馆馆长关战修告诉笔者,有关专家推测,此器小而便携,实用性极强,其独特造型应与召公生活习惯有关。史传召公勤政清廉,经常轻车简从巡行听政于民间,倾听百姓呼声,为群众排忧解难。为了“不劳百姓”,召公“宁劳一身”,不仅因陋就简地在甘棠树下决狱断讼,还随身携带温食器,自给自食,克己奉公。

  孔子的内心选择

  孔子推崇周公是众所周知的,但召公在孔子心中也有重要地位。

  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记载,召公在燕巡行的时候,曾在棠树下“决狱政事”,从贵族到百姓都能“各得其所,无失职者”。召公去世后,当地人为表怀念,没有砍伐这棵树,并作了一首叫《甘棠》的诗。此诗后被收入《诗经·召南》,诗曰:

  蔽芾甘棠,勿剪勿伐,召伯所茇。

  蔽芾甘棠,勿剪勿败,召伯所憩。

  蔽芾甘棠,勿剪勿拜,召伯所说。

  对于这首唱树思人的《甘棠》诗,孔子情有独钟,尤为重视,在其大半生的诗教生涯中,他评点最多的诗就是这首《甘棠》。在上海博物馆收藏的战国楚竹简中,《孔子诗论》的20支竹简中有5支是关于《甘棠》一诗的。

  孔子用如此多的笔墨,讲述这首诗,足见这个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。孔子曾对他的儿子说:“吾于《甘棠》,宗庙之敬甚矣,思其人必爱其树,尊其人必敬其位,道也。”(《孔子家语·好生》),把召公视为有德之人,敬树如敬人,爱人如爱德。思人爱树,尊人敬位。

  笔者在北京孔庙曾见到一棵古老的甘棠树,想必不是偶然,应是历史传统的选择。

  《尚书·周书》有多篇与召公有关。其中《召诰》集中体现了召公的执政思想。王国维考察殷周之际的制度变革,认为“《尚书》论治,惟言庶民”。

  召公所谓的“德”不仅仅是对百姓行仁政,更是在上位者的道德修养。《旅獒》讲了这样一个故事:周武王灭掉殷商之后,很多蛮夷之国都以“进贡”的方式送来了当地的“土特产”。其中,西方一个名叫“旅”的偏远之国,送给周武王一只大犬。武王欣然接受,召公写下这篇《旅獒》,以之对武王进行政治劝谏,指出“明王慎德,西夷咸宾”,提出“玩人丧德,玩物丧志”等以德服天下的思想观点。

  在多次反复强调统治者“不可不敬德”的同时,召公还从正反两方面总结了夏、殷两朝治国的得失成败,提出了“我不可不鉴于有夏,亦不可不鉴于有殷”的著名观点。告诫周天子,殷商之所以由盛而衰,走向灭亡,正是由于统治者的日益腐败和脱离群众。要巩固建设新生的政权,应当“时我”“惟人”,依靠自己,因为“天命靡常”,“天不可信”。

  此外,召公尤其强调王及各级官吏的率先垂范作用,他认为只有王及各级官吏清廉勤政,“上下勤恤”,给百姓树立良好的政治形象,才能达到“祈天永命”的目的。

  春风处处有甘棠

  唐代诗人刘禹锡有诗:春风处处有甘棠。几千年来,“甘棠”成为循吏美政的符号,“甘棠遗爱”演化为执政者向往追求的最高境界和崇高理想。据不完全统计,历代赞颂召公、甘棠的诗作多达3000余首,作者不乏李白、杜甫、白居易、范仲淹、苏东坡等大家。他们在诗中借甘棠咏召公,希望像召公那样,尽施所能,为自己治下的百姓带来幸福安康的生活。诗歌之外,现实之上,与甘棠召公有关的地方不一而足。至今,全国各地与召伯、召公、甘棠相关的地名、村名、水名、湖名有130多个,可谓“天下”处处有甘棠。

  “这些诗作我都要搜集整理出来,这些地方我都要一一走过。”召公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吴启民说。17年来,他放下家业,全身心投入召公文化的挖掘与研究。不仅捐资亿元,在河南三门峡原召公祠遗址上重建了一座占地1.3平方米,以召公甘棠为主题的甘棠苑,还广搜文献资料,遍访专家学者,资助学者开展召公研究,引起了国内外众多有识之士的关注与支持。在他的努力下,甘棠苑成立了中华文化促进会召公文化研究中心,建成了河南省和三门峡市两级纪委挂牌的廉政教育基地。

  三门峡唐时为陕州。史载,召公与周公“分陕而治”之“陕”指的就是这里。陕以西召公主之,今陕西之名即源于此。正是因为这个渊源,至少从周代起,三门峡地区就有崇祠召公的风尚。经汉至唐,达到鼎盛。《全唐文》卷收录有唐人崔教所撰的《邵伯祠碑记》一文,记载唐德宗贞元九年(793年),姚南仲充任陕虢观察使,纪念并效法西周先贤召公奭治理陕以西的业绩。重修召公祠,栽种甘棠树,告诫地方官员以召公为楷模,勤政爱民,秉公执法,维护公平正义。其时,“鬼才”李贺的父亲李晋肃为陕县令,他“虔奉新政,恭惟昔贤”,请崔教将此事记录下来,并刻石立在召公祠里。如今,1200多年过去,召公祠碑早已荡然无存。吴启民“请刻石书”,重新做了一通,树在甘棠苑内,“以慰馀俗”。

  甘棠苑东百公里处有个甘棠村,隶属河南省洛阳市宜阳县。该村有“召伯听政处”碑一通,为清雍正年间河南府尹张汉题写,时任宜阳知县郭鼎所立。20年来,甘棠村村民张长升等,自发义务护碑,挖掘整理资料,在当地政府的重视下,使“召伯听政处”成为当地的历史文化景观。此外,在陕西省岐山县凤鸣镇刘家塬村,有一棵数百年的甘棠树,相传为纪念召公在甘棠树下决狱治事栽植。树旁立三通石碑,分别为“召伯甘棠图”题记和“重刻召伯甘棠图碑记”。近年,刘家塬村村民集资6万元在村口建起了一座高约5米的照壁,上面雕有甘棠树图案及文学著作中描述甘棠和召公的诗句。

  “召伯甘棠”的故事同样在江南地区流传。永州上甘棠村是湖南省迄今为止发现的年代最为久远的古村落,该村保存的明代所修《永明周氏族谱》中有“吾甘棠,召公驻节过化之乡”的记载;江苏省扬州市江都区有邵伯镇,别称“甘棠”或“邵伯埭”,因东晋政治家、军事家谢安在此筑埭造福于民而得名。镇北有座建于明洪武三年的甘棠庙,又称邵伯庙。明嘉靖十八年(1539年),日本遣明使策彦周良入明,把访问经历写成诗文集。在其《初渡集》中,他不仅详细描述了邵伯庙景象,还作《邵伯庙》诗一首:“邵公所甜有祖堂,古往今来慕德香。意足不求遗像肖,居民千载拜甘棠。”

  召公风骨,千古流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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