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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谷散记--作家 孟红梅 清心探访 三乡驿五花寺塔 笔记

[日期:2023-01-30]   来源:宜水之阳  作者:孟红梅   阅读: 0[字体: ]

      “古刹疏钟度,遥岚破月悬。”千多年前,当连昌河的水还很丰盈,连昌宫的模样还很清爽时,李贺往往能在静谧的月夜,听到来自五花寺的疏朗钟声。那是柳花如雪的季节,一场及时雨涨满了溪田。渔人敲石取火,燃起竹火把,把沉寂的昌谷夜空照得纤尘不染……   


  如今,人不在,钟声绝。寺无存,塔已残。五花寺塔成了五花寺,五花寺成了五花寺塔。  

  循着一条盈尺小径,望塔而行。远远的,五花寺塔在粗枝大叶中钻出个塔顶,风烛残年,沧桑凝重,一如它脚下的五花寺,在风中、雨中、千年历史的打磨中,遗忘着身边的一切,也被身边的一切遗忘。  

  路边杂草丛生。浅粉的打碗碗花点缀其间,吸风饮露,摇曳生姿,竟有了神仙妹妹的模样。不由将镜头对准了它,一再调近焦距。这时,一只野蜂闯了进来,落在“碗沿”,鼓翅振翼,霸道得不行,凭空为花添了生机情趣。趁势,一并将它们拍摄了去,心内自是欣喜不已,边走边低头回放玩味。  

  脚下被绊了一下,猛抬头,塔已矗立在眼前。对它,我并不陌生。十多年前,因为工作关系,我对五花寺有过一些了解,时至今日,那些专业的数据术语我依然记得清晰。这是一座修建于唐代的佛塔,也是黄河流域现存最古老的砖砌佛塔。塔起九级,身高十一丈九尺九寸,青砖结构,八角密檐。在建筑、绘画、雕塑上有很高的学术价值。塔体外部下层以石条筑砌,一二层以上,每层皆先用条砖一层出线,线上置斜砖,其上以叠塑十二层为檐,出际在一米左右,在一、三、四、六层正南面均设有假门,门两侧装砖刻浮雕力士或菩萨画像,刀法洗练,线条流畅,形象肃穆。这种装饰在一般塔上十分罕见,有较高的研究价值。  

  然而,岁月欲将这种价值毁坏殆尽。浮雕画像只剩下轮廓痕迹,刀法线条已无处可寻。墙体斑驳,门洞残损,白色的鸽子,黑色的燕子,将这里作为争夺的地盘,肆意抢占,各自为王,杂乱无序,污秽遍地。  

  记得当地有“三乡有一塔,离天丈七八”的说法,通俗形象地刻画出了五花寺塔的雄伟高大。而当代作家李凖“古塔笼烟水”的诗句,更是从另一个角度,道出了该塔雅致古朴的一面。可现在,一切都不再是当初的样子。究其原因,一半是岁月必然的改变,一半是世人不应有的漠视。  

  沿着塔底走了一圈,一时萌生了登塔望远的想法。但不知走了一千多年的老塔是否还忍受得了今人脚步的践踏。 

 

  在等待看塔人开门的间隙,我继续寻找打碗碗花的身影。其实,不用寻找,它一直就在我身边。一朵朵、一片片,吹起轻巧的小喇叭,跳起灵动的舞蹈,尽情地展示着短暂的生命之美。在它们身下,是另一种开着小黄花,有着羽状枝叶的植物。这种植物,我似曾相识,却叫不出它们的名字。请教在旁边田里锄草的村民,始知这就是经常听人说起的棘藜。对于它的果实,我略有所知。枣核大小,两头尖锐,中间鼓胀,浑身长满了坚硬的刺,经常混迹于谷物豆类中,让贪食的人们防不胜防。我的右手指就被它扎过一次,所以一听到它的名字,我就有种本能的戒备。但今天,在它的面前,我看到的分明是朴实,是谦卑,是甘贫乐道的宁静。我不能不对它举起相机,一次次按动快门,连同陪在它身边的那棵细瘦的、开着黄花的蒲公英一起摄入镜头,收藏于心。  

  拿钥匙的看塔人最终没找到,另一个不拿钥匙的倒来了。他说这两年来看塔的人很多,但没有一个是实心实意的。我问怎么才算是实心实意?他腼腆地笑了笑说,出点钱把塔修修,再把这个院子整整,将来看的人多了,对塔、对俺们村的人都有好处。  

  我无语,不知该怎么答复他,借故离塔朝前走去。几步远,一道土崖横亘于前。崖边荆棘丛生,枣树倒悬。枝叶间,青绿如珠的小枣泛着白亮的光泽,把柔韧的枝条压得弯了下来。“小树枣花春”。李贺始任奉礼郎期间,忆起他的昌谷山居,总是忘不了开在春天里小枣树米粒般的花朵。  

  回来的路上,一遍遍翻看着在五花寺拍下的镜头:打碗碗花、棘藜、蒲公英、野蔷薇、珠圆玉润的小枣……心头忽然一亮,原来如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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